_澜空

Summary:

*aza单性转，roza邻居青梅竹马设定，注意避雷！！！
*Summary：少年们成长中的情感过熟变质，渗出的爱就像细软连绵的梅雨。青春啊。

罗伊6岁上小学的时候，他的父母因为时常出差，于是安排罗伊从市中心搬到老城区，跟姥姥姥爷住在旧房子里。
他搬进去的第一天，有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小孩总是站在他家门口，看着搬家工人进进出出。
“你好？”罗伊试探着和那个小孩打招呼。
那小孩抿了抿嘴，转头就跑。罗伊追出去，看到小孩进了隔壁的屋子，“碰”的一声关上了门。他心思一动，没有去敲门，而是故意在原地等了一会。果然，那小孩不久就又探出头来，往他家这边窥探。
看到罗伊就在门口守株待兔，小孩的猫眼睛顿时睁得浑圆，让罗伊一下子就看清了，那是一对罕见美丽的异色瞳。
好可爱，像小猫咪……
“你好，我是罗伊，你也住在这里吗？那我们就是邻居了。”罗伊又一次打招呼，露出了一个笑容。
那小孩瞪着眼睛看了他一会，似乎是觉得这个人确实是好意，终于站到罗伊面前：“你好……我是阿萨。为什么追我，你是弱智吗？”
这一次吃惊的变成了罗伊：“哎？你是女孩子？”
平心而论，阿萨现在是没有女孩子样的。她穿着宽松的短袖短裤，浅色带绿的头发半长不短乱糟糟的，看着就像个瘦瘦小小的小男孩。要不是开口后的声音清脆好听得像小鸟雀，罗伊根本无从分辨。
“怎么，你有意见？”阿萨生气地揣了罗伊一下。
罗伊被踹了一下，觉得不疼不痒，只是身上洁白昂贵的背带裤上留下了一个小小的鞋印。
“没有……还有，我不是弱智，我是罗伊。”

他们于是做了很多年的邻居。
小学时他们老想逃掉放学后的兴趣班，阿萨鼓动罗伊翻墙出去，罗伊说他早就找好了能翻的地方——“你跳的时候我接着你。”结果，他的细胳膊根本接不住阿萨，两个人在人行道上滚啊滚啊，又慌张地爬起来跑离学校的范围，最后跑累了，在弄堂的小巷里笑成一团，都说被发现了就毫不犹豫地告发对方是主谋。阿萨一掏罗伊的裤兜，摸到一块钱，于是两个人溜到小卖部买了一根双棒冰棍，掰成两半吃。罗伊用力不均匀，一半多一半少，他们俩抢多的那一半吃，一舌头一舌头地舔到棍没有甜味。少的那一半化了，塞进了蚂蚁窝。
孩童的时光是过的越来越快的，他们在一个班做同桌混过了六年成天胡闹的小学时代，又上了同一个初中，仍然是同班、同桌。
罗伊和阿萨和小学时一样，像双胞胎似的天天在一起，但有一些变化在日升日落中悄然发生着——随着青春期的激/素躁动，他们的性别特质逐渐凸显。
罗伊的个子像竹子一样疯狂拔高，更衬托出他的俊秀；阿萨则重新剪了刘海，露出长开之后极为打眼的鲜明五官和雪白皮肤，即使在大家都素面朝天的中学里，也娇美得像雪地上开出的一朵花。
越来越多人开始暗中偷偷打量他们，但对对方，他们却像浑然感觉不到变化一般维持着一如既往的相处：互相抄不喜欢的科目的作业，上课时偶尔开小差偷下五子棋，把书放在两张课桌中间的缝上，午休凑在一起看同一本小说，仗着成绩好不怕被老师揪起来罚站……即使罗伊的抽屉里开始出现浅粉色的信封、即使每一个坐在阿萨附近的男孩都喜欢有意无意地炫耀自己的篮球技巧和游戏段位，也仍然保持着如此。
“他们好菜，我打的比他们强多了。”阿萨放学路上吐着舌头向罗伊吐槽。罗伊只是笑了笑，因为他不怎么打游戏，但篮球打得比其他男生都好，他知道阿萨每次来篮球场都是看他。
阿萨掏出一块包装精美的进口巧克力，掰成两半，和罗伊分着吃了。
“这个口味挺好吃的。”
“是吗。”阿萨瞥了罗伊一眼，“隔壁班那个扎双马尾的女生放你抽屉里的，你觉得好吃就再找她要。”
罗伊举手投降。他可不敢问为什么自己抽屉里的巧克力会到阿萨手里。
初中最后一个学期的梅雨季比往年还久一点，淅淅沥沥下个没完。中考结束之后他们和往年一样一起厮混，他们都是没父母管的孩子，爱怎么过假期就怎么过假期。时常是下雨天阿萨在罗伊家打游戏到睡着，清晨起来洗澡。罗伊衣柜里三分之一都是阿萨的衣服，专门给她腾了一个大格子。
阿萨湿着头发踢踏着拖鞋直接从浴室走出来，打开psp坐在床上等罗伊给他擦头发。罗伊熟练地把阿萨半长的浅色发从宽大的T恤里掏出来，慢慢给她擦。外面是淅淅沥沥的雨声，微带泥土腥涩气息的水汽弥漫在老房子的房间里，让那一把浓密的头发干的更慢、更慢。阿萨似乎专心在游戏上。罗伊无声地垂下眼帘，目光顺着阿萨雪白的脖颈看到宽松的上衣。因为套衣服的时候一点没擦，留下来的水已经把T恤渗透了打半，薄薄的白色布料皱皱巴巴地贴着上半身的皮肤，勾勒出少女曲线的同时，透出浅浅的肉色。
阿萨在家从来懒得穿小衣服，罗伊甚至能直接地用目光描摹到她胸口小小的鼓包，与自己的平坦不同，是青涩的，妩媚的，纯洁的，性感的，与阿萨纤细的腰肢相连。如果是别的女孩，罗伊根本不会往脖子以下的任何部位打量；但这是阿萨。
阿萨的都是他的。或者说，他们的一切因为过度亲密无法隐瞒而共享共有，包括自己。
头发差不多干了，罗伊把毛巾放在一边，把脑袋搁在阿萨的肩膀上，整个人从背后环抱住娇小的女孩，看她的游戏屏幕。
阿萨习以为常地用头顶了顶罗伊的侧脸，更加舒服地靠进去。罗伊不怎么打游戏，只是愿意陪着她，这已经让阿萨内心深处非常舒适了。
罗伊嗅到阿萨颈间淡淡的沐浴露清香，桂花味的，是他亲自挑的，借口买一送一，让阿萨和他用同款。嗯……一点男国中生微妙的小心思。
罗伊搂的很紧，他的胳膊难免会时不时碰到阿萨的两个小鼓包。没穿的胸前皮肤很敏感，次数多了，阿萨抬头睨了他一眼，丢下psp，拉住罗伊的一只手，道：“你想摸吗？”
罗伊的喉珠上下滚动了几下。
阿萨低头看了一眼，低声念叨了一句：“也是，你没有这东西。”她直接摁着罗伊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胸口上。
罗伊惊异地虚握着那一团，微妙的绵软触感像闪电一样窜进了脑海，他下意识地轻轻捏了捏——好，好软，小小的……这是阿萨身体和他不一样的部分。是的，他们是不一样的，哪里都不一样，哪里都不像，但正因为不同，才会在这漫长的成长期中始终保持着对对方的一份探寻的好奇。
好奇是欲望原罪。
似乎是用力大了一些，阿萨闷哼了一声，拧了罗伊大腿一下：“轻点！”
罗伊茫然地点点头，从捏变成轻轻的抚摸，更多在感受她的尚且青涩的蜿蜒线条。他的指甲剪得干净整齐，不会伤害到她。
阿萨又靠回了他的怀里，玩起了psp。
外面的雨还没有停，土腥味似乎更重了些，这是草木蓬勃生长前的暗号。

罗伊和阿萨的父母基于不同的原因，对他们俩的成绩并没有多大的期待，却反而让他们中考都发挥不错。到了重点高中，他们还是同校，但终于不再是同班——罗伊选了文科，而阿萨选了理科。
高中的罗伊和阿萨比以前更加地引人瞩目，而且因为不再同班和一起上下学，很多人对他们没有理由的腻在一起而颇有讨论的性质。
“罗伊大帅哥，”晚自习前，罗伊的同桌被其他男生推举出来打听八卦，微胖的男生有点尴尬地挠挠后脑的头发，“跟哥们透个底，阿萨是不是你女朋友？”
周围似乎一下子都安静了几分，无数只耳朵藏在教室里关注着答案。
罗伊没有立刻回答。他看着同桌，蓝紫色的眼珠微微地上下滚动。
“怎么突然问这个？”
男生眼神飘忽的四周扫了一圈：“嗐，这不是我们看阿萨老来找你，她怪好看的，如果不是的话……”
罗伊总是带着笑意的眼睛似乎在此刻失去了温度。他立刻想说什么，但除了用力攥紧拳，他无法坚定地驳斥这近乎冒犯的话，他们比任何情侣都要亲密，却默契地从不谈起过线的情感，或许都是在躲避戳破窗户之后的一地狼藉。他在心里反复措辞，才开口：
“我和阿萨……”
“罗伊，又有人找你了！”这时，招呼声打断了对话。罗伊和同桌往班门口一看，说曹操曹操到，阿萨揣着兜靠在门框上，向罗伊晃了晃手里的英语月考卷子。
她时髦的编发上夹着一串粉色的发卡，外套不好好穿，滑到臂弯那里，露出只穿着短袖的白皙胳膊和脖颈，白的反光。
罗伊立刻知道，这是找他问怎么改英语作文了。
他歉意地拍了拍同桌的肩膀，带上数学大题练习册迈开长腿去和阿萨汇合，抬手一揽，就用身体挡住班里至少一半男生探头探脑的目光。
“别看了，咱八成是没戏了。”目送两人消失在门口，同桌撑着下巴打趣，周遭响起一片男生们故作夸张的唉声叹气。
“去哪里？”
阿萨往楼上一指，罗伊就知道，今天顶层连接办公楼的阳光暖房没人，可以去偷偷占了自习。
“……这里改成被动语态会灵活一些，下一句可以和这一句并一起，用定语从句。”罗伊和阿萨肩贴着肩，一字一句地教他。
阿萨划掉原来的单词，绞尽脑汁地在罗伊的指导下把她平铺直叙的句子改出花。
“这也太麻烦了……”她忍不住小声抱怨道。
“你们班老师都讲过几次了，还不用，不是等着扣分吗？我知道了，你肯定又上课睡觉来着。”
“我没有，不许污蔑我！”阿萨用力地拍了一下罗伊的膝盖，埋头改作文，一点不管罗伊疼的嗷嗷直叫。
过了十几秒，阿萨的耳朵动了动，她听到罗伊还在疼的吸气，还是忍不住转回来看他的腿。
罗伊修长瘦削的大腿一直在微微颤抖，罗伊嘴上说着“没事”，阿萨却分明看到男孩的脸已经疼的泛白了，正眼泪汪汪地、可怜巴巴地看着自己，像只委屈的金毛犬。
阿萨最受不了他那双温柔无害的狗狗眼。
“又疼了？”
“疼……阿萨，疼……”
“不是才吃了钙片，这么贵还没用。”她小声嘀咕着，轻轻拍了拍罗伊大腿膝盖内侧，罗伊知道这是默许，立刻熟练地把腿抬到阿萨大腿上，享受阿萨的按摩。
这是生长痛。罗伊个子窜的太快，骨头长了，肌肉还没跟上，小腿和膝盖老是疼的半夜睡不着。阿萨知道他疼，就习惯睡前抱着罗伊的腿给他揉一揉，才让他回家睡觉。偶尔像今天一样，白天也突然疼，俩人就在自习的地方桌子底下悄悄按摩。
阿萨不缺力气，不过手和体型一样，小得很。比起按摩，更像小猫在身上踩你。
罗伊不知道这局部按摩到底有没有用，反正阿萨揉过，就是感觉不怎么疼了。
两个人的腿叠在一起，中间就隔着薄薄的校服裤子，两个人的体温都能感受到。罗伊冷，阿萨热，刚好冬夏互补。
无人的阳光走廊很安静，夕阳的余晖倾洒在他们身上，罗伊看着低头给他捏腿的阿萨，阳光把她长长的睫羽染成迷蒙的金粉色。
“阿萨。”
“嗯？”
“阿萨。”
“嗯。”
“阿萨~”
“……弱智吧你，不疼了就滚。”阿萨把罗伊的长腿往旁边一推，瞪着大眼睛恼怒地看着他。罗伊被阿萨恼火的样子逗得直笑，挨了女孩好几下肩头“重击”。闹了半天，两个人终于坐好，继续自习。
”下周五八木过生日，我肯定得去，你来不来？”阿萨问道。
八木是阿萨的同班同学，也是个年级里颇为风云的男生，阿萨最近越来越频繁地提起他，罗伊的心里无法抑制地涌上几分烦躁。
”……八木过生日的话，都是你们班的同学吧，我去是不是不太好。”
阿萨心里小露了个白眼，心说年级谁不认识你罗伊，特别是女生，公认罗伊是级草，上操都想往罗伊身边晃，亏的这金毛还没意识到。所以，阿萨是有点想让罗伊和他一起去给八木过生日的——她绝不承认是想让女生们平时少肖想点罗伊，她们嘴里那个白马王子一样的完美罗伊她听着烦，不就是个弱智小学生，最爱玩梗和说怪话，走路还会虚空投篮，傻狗一个。
只有一点点想让罗伊和她一起去而已。
“没事，你又不是不认识他，去一起玩呗。”
“你觉得，”罗伊忽然转移了话题，“八木怎么样？”
“挺好的啊……？” 阿萨一愣，她垂下眼睛，捏住一缕发丝在手指上绕，“我没几个说得上话的人，他算一个聊得来的吧。”
罗伊没说话了。
阿萨见罗伊只是低头看练习册转笔，心里有点慌——本来以为她开口提一下这事就成了。她推了推罗伊的肩膀：“喂，到底来不来啊你？”
罗伊沉默了一会，低声道：“……我，下周五就要搬家了，所以就不去了，你帮我带个礼物吧。”
“搬家？”阿萨一时没反应过来，重复了一遍，脸色才顿时白了。
罗伊没有再解释。他们在沉默中结束了自习。

在外打拼十几年之后，罗伊的父母终于回到上海长期定居，决定把儿子从老弄堂里接回了市中心的大平层。
搬家的时候，阿萨和很多年前一样，站在罗伊姥姥姥爷家的门口，看着搬家工人进进出出。阿萨家里并无起色，不要说搬离老弄堂，甚至早就做好了自己打工赚大学生活费的打算。
罗伊走出门，和阿萨面对面地站在一起。他们已经度过了16岁的生日，并肩走过了十年，今天或许意味着二人开始走向渐行渐远的未来。
十年，其实对一段人际关系来说，已经足够漫长了。漫长到足以消磨掉初遇时感觉合拍的惊喜、消磨掉争吵的欲望、消磨到对对方所有的好奇和探索的欲望。随着年龄的增长，他们在兴趣、人际、消费等等上的差异越来越大，他们仍然保持着的高度亲密，有时或许已经变成了一种束缚。
阿萨抱着胳膊，等一个罗伊的答案。
罗伊张了几次口，都没有说出声音。
阿萨忍耐不住，勉强道：“你快走吧，不是已经决定了吗？”
罗伊低头看着阿萨，陈旧斑驳的老区里年轻的少女是唯一的亮色，却宁愿她的美丽属于上海，像植物竭力向上，生长出这片狭窄的裂缝。
“一号线坐5站，半个小时就到了。不远，对吧？我试过好多遍了。”
罗伊这样说，和搬家车队离开的时候没有提再见，只是把送八木的礼物交给了她。
阿萨回到家，盯着那包装精美的礼品袋忍了又忍。
罗伊那小子，居然真那么绝情，给八木准备了东西都不给她留什么念想。她恨恨地托着下巴咬牙。
终于，阿萨还是忍不住一把拆开袋子，看看他到底送了八木什么礼物。大眼睛眨了一眨，发现里面除了一对一看就是送男生的篮球护腕，还有一张奇怪的纸条。阿萨拿出纸条一读：是一张给她的地铁交通卡充了500的发票，上面有熟悉的钢笔笔记写的罗伊新家的地址。
阿萨把卡揣进兜里，终于低低地笑了一下。
“……什么时候把我的卡顺走的，笨蛋。”
再多的差异，也抵不过青梅竹马刻入骨子的依赖。更何况，比起他们之间的不同，他们有更多的默契无间。组成青春时光的是乐队排练室里一起写下的乐谱和歌词、交错两种笔迹的化学笔记本、位斗里一起偷看的杂志小说、午后阿萨趴着睡觉时翘起的发丝和罗伊校服外套兜里一张又一张的取奶茶小票。
——他们在恰当的时间，遇到了与自己最搭调的人，包容对方的不同，已是心甘情愿的付出。所以他们拒绝走散。
或许在罗伊与阿萨最终走向错过的无数个时空中，他们是最幸运的一对。

高考结束那一年的春夏，依然是梅雨绵绵。天青色的雨天里，罗伊借口和同学出去毕业自驾旅行，和阿萨从长三角的一个城市玩到另一个城市。
潮湿和闷热起来的天气让他们回到酒店时总是黏腻腻的。阿萨迫不及待地冲进浴室洗澡，罗伊跟在后面捡起她丢到地上的一件件衣服，忽然，地上一个没怎么见过的小东西吸引了他的注意。
那东西是浅浅的米色的，蕾丝质地的薄布被剪裁成花的形状，中间还有一个小圆棉片。
这是什么？
罗伊小心地把那薄薄的东西捡起来，翻来翻去地看。这精巧的设计，显然是女孩子的东西，但他从没见阿萨用过。
难道是……罗伊忽然灵感一动。他瞥了一眼水声阵阵的紧闭着的浴室，背过身坐到床上，小心地把那蕾丝片拿到鼻子边，轻轻地嗅了嗅。
淡淡的桂花香。是他再熟悉不过的、无数个日夜贴近嗅闻过的、混着他亲手选中的沐浴液香气的，少女的体/香。
是阿萨的味道……他红着耳朵用鼻尖轻蹭那小小的布料。
“罗伊，你在对我的胸/tie做什么？”
忽然，戏谑的声音出现在罗伊的耳边。罗伊一扭头，刚洗完澡的阿萨松松地披着浴袍，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这是海子姐推荐的胸/tie，说是夏天比内/衣凉快方便，但是现在这个天气根本粘不住好伐？”阿萨抱怨着，尾音忍不住漏出几分上海话的轻软音调，捻起罗伊手里的小东西，轻轻一丢，扔进了茶桌下的垃圾桶里。
“别管那玩意了，过来给我帮忙。”阿萨转过身去，拉开浴袍，让它只挂在臂弯间。罗伊这才发现阿萨穿上了一件的内/衣，是白色半透明的蕾丝质地，隐隐可以看到里面的肌肤的颜色。后面的扣子并没有扣上。
“新买的？”罗伊轻轻地上手帮阿萨扣背后的搭扣，手指难免会碰到她的肤肉，刚洗过澡肌肤白里透红，软腻柔嫩，像刚剥皮的荔枝。
罗伊忽然很想吃荔枝。
“嗯，所以扣不上，太紧了。”阿萨把她已经留长的头发撩到一边，露出雪白的脖颈和肩背。她看起来娇小，但是并不是以前那个瘦弱的假小子了，肌理很流畅，罗伊用力扣搭扣的时候，内/衣边勒出微微的肉/感凹陷。
罗伊很快扣好了。阿萨转过身，对着罗伊左右微微侧身，自然地问道：
“好看吗？”
她的小/胸/脯被新内/衣完美地包裹着，中间是小小的v，微/透的质地显得那两堆雪有一种可爱的性感。往下看，是人鱼线清晰的柔韧腰肢和成套的白蕾丝小/裤。
非常、非常有生命力的、鲜活的、独属于阿萨的美丽。
“很好看。”罗伊真诚地回答。
真的完全不设防吗？罗伊心想，我们可是已经长大了。
屋内似乎微妙地升温了，暧昧的温度。窗外仍淅沥沥地下着小雨，即使都不说话，也不会过分安静。
阿萨也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小衣服，跪到床上像猫一样膝行几步，凑近了坐在床边目光灼灼的罗伊。
他们互相近距离地仔细打量着对方，就仿佛过去12年的相处从未有过一般，从零开始认识这个人，瞳孔里只倒映着眼前隽美的青年。
阿萨问：“你接过吻吗？”
罗伊的喉结上下滚动：“没，没有…你问这个干什么。”
“那，要不要和我试试。”
已经不用回答，热烈的目光就是答案。他们近乎同时伸出手，罗伊抚上阿萨的后脑，阿萨搭上罗伊的肩。
他们亲吻了。
一个迟来了很多年的吻。
熟稔到极点的气息传递交缠，青梅结出酸涩的果实。
许久，他们分开。“……咬到我了。”阿萨蔫蔫地说。
罗伊不以为耻，笑道：“下次，下次我再接再厉。”
阿萨扑上来狠狠地拧了罗伊一下，在宽大的双人床上滚做一团，又亲又舔，闹了半天。
“你不去洗澡吗？”阿萨趴在罗伊身上，揽着罗伊的脖子，用她那双从小就明媚的大眼睛看着他。
罗伊用力地亲了阿萨的眼角和脸蛋两下，站起身：“等我，很快回来。”
“一会可不能太快哦。”阿萨假装天真地眨眨眼睛。
罗伊愣了一下，旋即无奈地笑着狠狠揉了一把阿萨半干的挑染头发，看女孩恶作剧得逞地吐出小舌头，娇憨可爱到他心坎里。
这是缠/绵的梅雨季。
或许一切都早有预兆。比如阿萨的英语成绩其实很好，比如罗伊……算了，不用比如，处处都是他的心眼。

END